露台上的金毛

书架上的小黑狗 静静 摄
一阵接一阵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男人翻个身，抓过一个枕头把头捂住。
女人迷迷糊糊地嘟囔：是隔壁的金毛，叫几天了，可怜的小东西。
床上的女人到了更年期，睡眠本来就浅，被吵醒便再无睡意，索性起身，蹑手蹑脚穿上衣服来到露台上。
隔壁屋里看不见一星灯光，只有楼下的路灯把清冷的光投射在白色的露台上。
隔壁小两口是年前才入住的。搬家那天傍晚，一群年轻人在二楼露台烧烤，欢声笑语一波一波漾到这边，让正在露台上浇花的女人好生羡慕。
姐，来两串呗！
那边的她找了一根竹竿，把几串烤好的串儿放进袋子热情地递过来，然后伸手拍拍趴在栏杆上吐着长舌头的金毛：毛球，别闹，下来。
女人家原来也同对面一样热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就很少回来了，总说生意忙，即便回来，也是倒头就睡，这次要不是因为疫情严峻，大过年的，他也未必能待在家里。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呢？金毛是不是饿了？
女人开始轻轻呼唤：毛球，毛球。
犬吠声变得欢快起来。
女人回身进屋，盛了一碗饭，又拿了两个鸡翅，一起倒进塑料袋。
她拿过掸尘的长竹竿，把袋子系在一头。
她感觉肩上多了一条毛毯，回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这两个小年轻，也不晓得到哪里玩去了！男人责怪着接过女人手里的竹竿，颤巍巍伸到对面露台上。它能知道上来吗？
金毛聪明着呢，书上说它的智商相当于三四岁儿童。女人白了男人一眼。
清冷的夜色下，对面的玻璃门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把门打开！打开出来！他大声指挥着。
那扇玻璃门终于打开了，毛球雀跃着扑到栏杆前，用嘴咬开袋子，大口吃着。
看它饿的，这俩孩子也太不负责任了。女人生气地数落着。
天渐渐亮了起来，男人打开电视，女人去了厨房。
快来，快来！男人大声喊着，把正在淘米洗菜的女人吓了一跳，快步跑向客厅。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指着电视上的画面。看，这不是隔壁那小两口吗？
记者正在采访：年轻的警察夫妇共同奋战在战“疫”一线。
她对着镜头说，走得匆忙，也不知道家里的毛球怎么样了。
男人对着电视中的小两口竖起了大拇指。
隔壁阳台上传来毛球的欢叫声。
THE END
晚报副刊精读
编辑：静
审核：周彦超张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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