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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堂弟
我的父亲有三个堂兄,分别是四伯,五伯和六伯,(大伯二伯我没见过)父亲的亲哥哥在众位堂伯中排行老三,我们都叫三伯,父亲则排行为七,堂伯们叫我父亲七弟。父亲和堂兄们之间很亲,胜似亲兄弟,因为他们的名字都连着呢,最后一个字都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在那个物质匮乏,缺衣少食的年代,他们一起互帮互衬到生产队拉土,到窑厂搬砖挣工分养家糊口,后来我三伯承包了我们村的窑厂,带领众堂弟一起干,正所谓众人划桨开大船,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经过几年艰辛的打拼,我们家族的苦日子也慢慢熬出头来了,我们能吃饱穿暖了,我们的窑厂在方圆几里小有名气。
也许是为了继承上一代堂兄堂弟的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之情,承上启下发扬光大的王家优良传统。到了我们这一代,我们男孩子的名字也是连在一起的,三伯四个儿子,分别是:大哥,二哥,四哥和六哥。四伯两个儿子,分别是:三哥和八哥。五伯一个儿子,是十弟。六伯两个儿子,分别是:五哥和七哥。加上我家兄弟三人,分别是:我,十一弟和十二弟。(堂兄堂弟总共十二位,按年龄大小排列分别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我,十弟,十一弟,十二弟。其中十一弟和十二弟是我的两个亲弟弟)名字都叫:某会,某会。。。。每逢家门中过红白喜事时,我们众兄弟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精神抖擞按年龄大小排列起来,队伍浩浩荡荡气势如虹,为家门中撑起了门面,为过事跑腿出力,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令人称赞。村里其他姓氏都羡慕我们,经常说:“你看咱村王家兄弟之间多亲,心多齐,庄稼活互相照应,大事小事经常拉扯着, 是咱村的榜样么”。
大哥早年做生意,他和他的伙伴们往四川贩卖玉米,经常和一些四川人打交道,因此他也学了一口四川话,说给我们听的时候,真分辩不出来他是陕西人还是四川人,那语气那腔调简直就是正宗的四川韵味。大哥是我们家门中赶马的把式,每逢秋夏两忙,他就赶着我们这个家族合着的那头大灰马犁地,等地犁完了就用耙把地里的大土块划碎。中间他抽烟的功夫,那个赶马的活就让我过下瘾,我也装模作样的用鞭子抽打一下马屁股,马就往前走了。可能马认为都是自家人谁赶它都一样,再说大哥在旁边盯着呢,不听使唤是要挨打的。我也亲眼看到别人家的马不好好犁地,不听使唤,回家后被拴在树上抽打,第二天就老实多了,乖乖的,听话的翻起片片泥土。
我最喜欢跟在大哥后面干些农活,或许是我年龄小的缘故吧。秋后收完玉米,照旧犁地,我静静的等着并看着大哥扬起鞭子,赶马犁完地,耙完地,等耱地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地坐在耱上,这是我最喜欢干的事情,坐在上面既可以让马把我拉着自由自在向前走,又可以把土块压碎,把地面拉平整。堂哥们都大了马拉不动,堂弟又太小,就我老九最合适了。我甚至仰面朝天睡在耱上,看蓝天白云从眼前飘过,感受丝丝微风拂面吹过,感受背部耱随着地面高低起伏,上下颠簸,那真是一种享受,一种原始的按摩运动。当然也有糗事的发生,有一次我坐在耱上正起劲,马却撒尿了,还是一边走一边撒尿,我左躲右闪还是溅了一身马尿,常言到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马尿完了接着又拉马粪,虽然我坐在耱上和马屁股有点距离,但是马粪还是弄在身上了,我没等大哥喊停马,就赶紧跳下来落荒而逃,他再喊我,我死活也不愿意坐在耱上了,惹的嫂子们咯咯咯地大笑。 堂兄六哥六嫂
后来农村也慢慢有了手扶拖拉机,我们的马退休了。我们也买了辆手扶拖拉机叫二哥驾驶,从那以后犁地就是二哥的事情了,二哥是位退伍军人,有军人的做事风格,做事情有原则,雷厉风行。有一次我摆弄他的手扶拖拉机,有几个零件我拆下来了以后,装回去时多出了几个,我想那没关系,差几小个零件不影响手扶拖拉机犁地就行。谁知道到犁地的时候,手扶拖拉机发动不起来,二哥挥动着膀子和大哥三哥四哥满头大汗,来回轮流搅动着手摇把,发动着手扶拖拉机,无论咋用力就是发动不起来。我在一旁胆战心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于是我颤抖着手拿出了零件交给了他们,二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不等我解释就把我按倒在地上打我屁股,一边打一边厉声问我:“还撒怪不?看你还敢再捣乱?”,我一边哭一边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动你的拖拉机了,我不撒怪了。。。。”把我的屁股打的又酸,又麻,又疼,过了好几天才好转,从此我怕二哥,看见二哥来了,我就浑身哆嗦两腿发软躲的远远的,直到现在,我看见二哥仍心有余悸。
三哥是民兵班长,我小时候喜欢摸他打靶的长枪。他的长枪是我们村老红军发放的,老红军在我们长宁这一带很有名气,“文革”时期他去过北京,见过国家领导人,长枪据说是周总理发放的,还发了几本书,是我们村的骄傲。三哥是他的兵,我羡慕三哥垮上长枪很神气很威武的样子,许多邻村的姑娘都喜欢三哥,从大老远跑来看民兵训练,看三哥,最后三哥相中了现在的三嫂,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四哥继承了我三伯的衣钵,接手了我们村的砖瓦厂。我寒暑假就随着母亲和婶婶们去砖瓦厂玩,母亲和婶婶们按端砖数目记工分。我也端,只不过我一次只能端三个瓦,来回跑在窑里和窑外,砖我只能搬一个,没搬几趟还砸了脚而休息。晚上我索性不回家,就和四哥睡在窑厂,因为四哥晚上会买西瓜给我吃,我也喜欢睡在窑厂空旷的地方,看满天繁星点点,看月亮爬上来,看彩云追月,看嫦娥从月亮出来,来到我的梦里来。。。。
五哥有一辆蹦蹦车,成天拉一车车的玉米杆弄沼气,忙的不亦乐乎。我家盖房子的时候,五哥起早贪黑来帮忙,早上来的最早,准备水泥,沙子和白灰,晚上走的最晚,收拾场地,整理工具,打扫卫生。六哥是电工,我家盖房的时候,他给我家白天接电线,晚上下水泥,早上拉白灰,下午卸沙子,下雨天找来塑料纸遮挡刚打成的圈梁,起风的时候到磨坊磨面,面粉白了他的衣裳,从早忙到晚,从头忙到尾,声音嘶哑了,还在盖房的现场,吃苦在前,任劳任怨,我常心怀感激。
六伯是我们村的乡村医生,他上了年纪后,就让我的堂兄七哥上卫校,学习医学知识。三年下来,七哥学了一身的医学本领,成天身上挎着医用箱,走街串巷给村里生病的父老乡亲开药打针,悬壶济世,造福一方。
八哥比我大两岁,和我关系很要好,我和伙伴们玩打“四角”(用玉米壳或者纸张折成的一种玩具)输完了“四角”就向伙伴“牛犊眼”借了好多,最后又输完了。“牛犊眼”眼似铜铃,凶神恶煞不让我走,并叫伙伴“大头”把我的上衣脱了做抵押,叫我回家拿“四角”来换。“大头”,顾名思义:头比身子大所以叫“大头”,我不敢回家,找到八哥诉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如何如何被别人欺负,于是八哥便带上我去给我出气。找到“牛犊眼”时“牛犊眼”提前有准备,身边多了两个人,他两个堂哥旁边站着,没说几句就动手了。我和八哥以二敌三,寡不敌众,我一看情况不妙,让八哥先抵挡着,自己跑回去叫了七哥,七哥风风火火赶来,三拳两脚打的“牛犊眼”兄弟抱头鼠窜,并要回了我的上衣,七哥八哥强迫“牛犊眼”堂兄弟继续和我玩打“四角”,挨了打的“牛犊眼”兄弟无心恋战输了个净光,最后“牛犊眼”脱了裤子作抵押,光着屁股“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叮当响”捂着下身跑了,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堂兄七哥
我呢,小时候家里穷,家里仅靠父亲微薄的工资供我们兄妹五人上学,经济上经常捉襟见肘,入不敷出,吃了上顿没下顿。在我的记忆中我家种了很多萝卜,冬天的时候切掉萝卜头,院子里挖个大坑埋起来,家里库存的吃完了就到坑里拿几个,吃点拿点能吃半年。现在我也喜欢吃萝卜,经常叫爱人梅弄萝卜丝,萝卜咸菜吃。我女儿兰兰有次当着亲友的面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爸为啥叫波会了。”“为啥呢?”亲友问。“你看我家早上喝稀饭就萝卜,晌午吃面炒萝卜,天黑喝汤还是吃萝卜,成天从早到晚萝卜开会呢,所以我爸就叫卜会,他跑到广东打工去了,那里水多就改成波会了。”此语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我满脸通红尴尬苦笑,竟无言以对。
小时候,最喜欢过的节日就是过年和我们村农历三月十五古庙会。过年不但有压岁钱,而且还能到老人那里领到三个核桃两个枣,古庙会是个既隆重又热闹的节日,每当莺长草飞小麦拔节,大麦出穗的时候,一年一度的古庙会如期而至,学校也会放假一天半天的叫学生过节,会期虽然只有一天,但是跑腿戏要唱三天四晚上,亲戚朋友大都提前一两天到家做客。我和十弟,十一弟,十二弟在大哥的带领下分别用两辆架子车,从街道和薛固接来了我舅婆和姨婆,村里的地面早早有商贩用白灰画了圈圈占了地方。古庙会盛况空前:锣鼓队,秧歌队,念经队,杂耍队。。。。四邻八乡的人们欢聚一堂,人潮涌动,声音嘈杂,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好不热闹。到现在又兴起了歌舞,小品,广场舞和现场秀。农历三月十四晚是个不眠之夜:今夜,是个无眠的夜,今夜,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数着星星,盼着月亮,你终于,如期而至。千里路遥,看断云,看此岸的青和对岸家乡的绿,谁把黄昏的炊烟烧的如此歪歪扭扭,谁在家里围着细花围裙,手轻如湖水,熏出了眼泪。喧天的锣鼓,精彩的秧歌,动人心弦的广场舞,一年一度庆今朝,岁岁年年人不同。东边有大戏,西边有歌舞,南边现场秀,北边踩高跷。中间的古庙,进香的信男善女,烟雾缭绕,故乡的魂魄,在此刻燃烧。枕着你的名字,难以入睡,思念的距离,已经不是远方,渴望的油菜花,转眼结籽。永恒不灭的精神,是思乡。我出生的小村庄,庙会,杂技,桃花香;麻糖,油饼,胡辣汤;凉皮,扯面,棉花糖。历经春夏秋冬,岁月的沧桑,走过寒来暑往,吼出的秦腔,农历三月十五日,寨大村的模样。 六伯过生日
最难忘的是村里谁家要是娶了媳妇,晚上八哥带领我和十弟,十一弟,十二弟去“耍媳妇”,新媳妇娶来的前三个晚上大家去热闹热闹,也叫“耍房”,所谓热闹无非是叫人家媳妇给自己点根烟。年长的自己有烟,我们这些小屁孩要想办法“搞烟”。八哥把“搞烟”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偷来我二爷的几片旱烟揉碎,用我写大字的本子卷成比雪茄还粗的自制烟。伙伴们看见我有烟都争着要,烟不够咋办?于是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风干了的桐树叶子照葫芦画瓢,卷了七八根烟给了伙伴们。当新媳妇给伙伴们点上烟,伙伴们狠抽一口的时候,鼻涕,眼泪汪汪往下流,眼睛肿胀红的像灯笼。“这是啥烟?味道咋不一样?劲咋这么大?”伙伴们一边咳嗽喘气一边质问我。“这是今年的新品种,叫旱烟王,吃不习惯就撂了算了。”我慌里慌张回答,一看情况不妙,长了个眼色赶紧溜了,免得他们叫我也抽,我是“臭老九”但不是“瓜老九”,咱吃亏的事情尽量不干。
难忘儿时和堂兄堂弟在饲养室喂马,七哥八哥带上我打扫马厩的时光;难忘大哥二哥给我家浇地,铁锨划破了他们的衣裳;难忘三哥四哥帮我家打胡基,四哥的腰扭伤;难忘五哥六哥开着蹦蹦车,帮我家到粮站去交公粮,饭都没吃上;难忘十弟把他的小人书从宝鸡带回来给我看,三哥结婚我们一起抬水的时光;难忘十一弟的一块饼干给我们家里每人吃一口,最后他自己没吃上;难忘十二弟给我留的中秋月饼,留到我过年回家还能见上。
如今,我每次从武汉回到家乡,都会在堂哥们的家里走走坐坐看看转转,兄弟们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在堂兄跟前我似乎还是个孩子,嫂子们甚至会抓一大把瓜子或者花生硬装进我的口袋里,在她们眼里我不是成年人,还是她们那个长不大的九弟。儿时我和堂兄堂弟玩耍时的情景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机子灵,叫马城,马城开,叫你老娘撒歪来”。斗鸡的双方激烈开战了,我则被堂哥们保护在身后装模作样,滥竽充数。在银盘似的月光下,动人的童谣在祥云伴月,星空灿烂的夜晚,随着晚风久久地在故乡宁静的夜晚飘荡,飘荡……
(文中照片均系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王波会,男,咸阳武功人,漂泊在南方,流落在江城,尝遍生活酸甜苦辣,历经世间悲欢离合,作品常见于《武功书院》《三秦文学》《大秦文学》《有台文苑》《家乡》杂志《暮雪》杂志《步入光阴》《作家林》和其它网络平台。常用文字的温度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现供职于武汉一家台资企业,公司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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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有邰文苑】 第175期 【?堂兄堂弟】 王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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