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听到公鸡叫
梁波罗的《清晨》歌词清新、隽永，今天，他在夜光杯撰文回忆起了这首歌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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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外孙女希希因邀请外婆和妈妈一起去宛南实验幼儿园参加迎新亲子活动，一路上显得特别兴奋。
舞龙表演之后是集体歌舞，第一句唱词是“清早听到公鸡叫，喔喔”，希希妈妈觉得好生耳熟，像是外公早年曾经唱过的，遂录了一段视频回家向我求证；果不其然，正是1983年3月我在中国唱片公司广州分公司录制的台湾校园歌曲《清晨》。看着画面中经过老师调教的一群四五岁的小朋友动静相谐、童趣盎然、侧脸跷脚，手掌伸展贴近口鼻做“喔喔”鸡叫状，稚气可掬，生动传神，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使用的是女声合唱而不是我的版本，不禁想起这首歌的来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师从男高音歌唱家刘明义，只要没有拍戏通告，每周五下午雷打不动地去他家上声乐课。我每次总比约定时间去得早些，因为老师有一大摞手抄的歌谱，里面中外歌曲一应俱全，简直是歌的海洋和小“金库”，没轮到我上课时，我也学着老师亲笔抄录这些歌曲，《晨》就是从老师的歌本里“淘宝”发现的。刘老师笑嘻嘻地对我说：“你抢先了一步，这首歌是我新近找到的，原本就想介绍给你，很适合你唱！”确实，歌词清新、隽永，且大众化：
清早听到公鸡叫（喔喔），推开窗门迎接晨曦到，
鸟语花香春光好（喔喔），今天想必有个艳阳照，
早晨空气真是好（喔喔），高高兴兴骑着单车跑，
奔驰在那晨雾道（喔喔），我们相约在那小木桥。
青青的草原对我笑，绿油油的秧苗在山脚，
丛丛的山林在身旁，白茫茫的云雾在山腰。
早起运动身体好（喔喔），身强体健智慧也增高，
奉劝大家要起早（喔喔），美好时光不要辜负了。
朗朗上口，且极富画面感，确实是一首健康的台湾校园歌曲，遗憾的是查不到词曲作者。当天的课就是在刘老师钢琴伴奏下试唱这首新歌，他辅导我说：起始句要口语化地“滑”出来，不要使劲；辅歌时的高音要控制好气息，节拍要唱足，渐弱才意犹未尽……当天，我如获至宝拿去找最初扶持我涉足歌坛的上海芭蕾舞团的乐队指挥屠巴海配器，不久就在静安体育馆演唱了；果然一唱就红，很快晋升为我的保留曲目。后来，中唱公司将此歌作为我歌曲专辑的主打歌，印制在出版盒带的封面上，为了避免听觉上的歧义，我将歌名改为《清晨》，词曲佚名，配器金友中，盒带于1983年国庆节面世。
磁带出版后，销量直线上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出版的《广播歌选》找到我，于1984年七八两期连续刊登了我演唱的《清晨》《南屏晚钟》《本事》等歌曲的简谱，说明广大歌迷十分钟爱这些歌曲。
有趣的是，一次去北方出差，当年外出大多选择铁路。为了不受干扰，能更主动的休息，特地买了上铺票。不料次日清晨五点半，安装在我床头的高分贝扩音喇叭骤然响起歌声，我蒙上被子暗自骂道：“可恶！谁唱的歌，让人不得安生！”顺手关了开关，不料两边车厢传来的歌声越发立体清晰：“清早听到公鸡叫，喔喔”……“元凶”居然是本尊，还有什么话说。也难怪，歌词中明明唱到：“奉劝大家要起早”嘛，此歌俨然成了火车上的“morning call”了！说起此事，可谓是不少同时代人的集体记忆，可见此歌在八十年代是非常走红的！
转瞬三十多年过去了，这首来自宝岛的歌曲如今又被改编成童谣及儿歌在孙辈中流传，令人欣慰，更希望我们的儿童音乐工作者和作曲家们多为孩子们创作一些与时俱进的新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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